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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个段子反思大数据
2015-12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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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个段子反思大数据




自2011年以来,大数据旋风以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”席卷中国。毋庸置疑,大数据已然成为继云计算、物联网之后新一轮的技术变革热潮,不仅是信息领域,经济、政治、社会等诸多领域都“磨刀霍霍”向大数据,准备在其中逐得一席之地。

中国工程院 李国杰院士更是把大数据提升到战略的高度,他表示数据是与物质、能源一样重要的战略资源。从数据中发现价值的技术正是最有活力的软技术,在数据技术与产业上的落后,将使我们像错过工业革命机会一样延误一个时代。

在这样的认知下,“大数据”日趋变成大家“耳熟能详”的热词。图1所示的是谷歌趋势(Google Trends)显示的有关大数据热度的趋势,从图1中可以看到,在未来的数年里,“大数据”的热度可能还是“高烧不退”。

在大数据热火朝天前行的路上,多一点反思,多一份冷静,或许能让这路走的更好、更远?例如,2014年4月,大名鼎鼎的《纽约时报》发表题为《大数据带来的八个(不,是九个!)问题》(Eight (No, Nine!) Problems With Big Data)的反思文章,其中文中的第九个问题,就是所谓的“大数据的炒作(we almost forgot one last problem: the hype)”。同样为重量级的英国报刊《财经时报》(Financial Times,FT)也刊发了类似反思式的文章“大数据:我们正在犯大错误吗?

在大数据热炒之中,大数据的价值是否被夸大了?是否存在人造的“心灵鸡汤”?大数据技术便利带来的“收之桑榆”,是否也存在自己的副作用——“失之东隅”——个人的隐私何以得到保障?大数据热炒的“繁华过尽”,数据背后的巨大价值是否还能“温润依旧”?在众声喧哗之中,我们需要冷静审慎地思考上述问题。

太多的“唐僧式”的说教,会让很多人感到无趣。下文分享了10个从“天南地北”收集而来的小故事(或称段子),从这些小故事中,可对热炒的大数据反思一下,这或许能让读者更加客观地看待大数据。有些小故事与结论之间的对应关系,或许不是那么妥帖,诸位别太较真,读一读、乐一乐、想一想就好!


故事01:醉汉路灯下找钥匙——大数据的研究方法可笑吗?

一天晚上,一个醉汉在路灯下不停地转来转去,警察就问他在找什么。醉汉说,我的钥匙丢了。于是,警察帮他一起找,结果路灯周围找了几遍都没找到。于是警察就问,你确信你的钥匙是丢到这儿吗?醉汉说,不确信啊,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的钥匙丢到哪儿。警察怒从心中来,问,那你到这里来找什么?醉汉振振有辞:因为只有这里有光线啊!

但不好笑的是,“乌鸦笑猪黑,自己不觉得”,这个故事也揭示了一个事实:在面临复杂问题时,我们的思维方式也常同这个醉汉所差无几,同样也是先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和领域内寻找答案,哪怕这个答案和自己的领域“相隔万里”!

还有人甚至认为,醉汉找钥匙的行为,恰恰就是科学研究所遵循的哲学观。前人的研究成果,恰是是后人研究的基石,也即这则故事中的“路灯”。到路灯下找钥匙,虽看来有些荒唐,但也是“无奈之下”的明智之举。

数据那么大,价值密度那么低,你也可以去分析,但从何分析起?首先想到的方法和工具,难道不是当下你最熟悉的?而你最熟悉的,就能确保它就是最好的吗?

沃顿商学院著名教授、纽约时报最佳畅销书作者 乔纳·伯杰(Jonah Berger)从另外一个角度,解读这个故事:在这里,浩瀚的黑夜就是如同全数据,“钥匙”就好比是大数据分析中我们要找到的价值目标,他认为,“路灯”就好比我们要达到这个目标的测量“标尺”,如果这个标尺的导向有问题,顺着这个标尺导引,想要找到心仪的“钥匙”,是非常困难的!在我们痴迷于某项自己熟悉的特定测量标尺之前,一定要提前审视一下,这个测量标尺是否适合帮助我们找到那把“钥匙”,如果不能,赶快换一盏“街灯”吧!

如果在黑暗中丢失的钥匙,是大数据中的价值,那这个价值也太稀疏了吧。下面的故事,让我们聊聊大数据的价值。


故事02:颠簸的街道——对不起  “n=All” 只是一个幻觉

波士顿市ZF推荐自己的市民,使用一款智能手机应用——“颠簸的街道(Street Bump,网站访问链接:http://www.streetbump.org/)”。这个应用程序,可利用智能手机中内置的加速度传感器,来检查出街道上的坑洼之处——在路面平稳的地方,传感器加速度值小,而在坑坑洼洼的地方,传感器加速度值就大。热心的波士顿市民们,只要下载并使用这个应用程序后,开着车、带着手机,他们就是一名义务的、兼职的市政工人,这样就可以轻易做到“全民皆市政”。市政厅全职的工作人员就无需亲自巡查道路,而是打开电脑,就能一目了然的看到哪些道路损坏严重,哪里需要维修。

波士顿市ZF也因此骄傲地宣布,“大数据,为这座城市提供了实时的信息,它帮助我们解决问题,并提供了长期的投资计划”。著名期刊《连线》(Wired)也毫不吝啬它的溢美之词:这是众包(Crowdsourcing)改善ZF功能的典范之作。

众包是《连线》杂志记者Jeff Howe于2006年发明的一个专业术语,用来描述一种新的商业模式。它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大众网络的做法。众包利用众多志愿员工的创意和能力——这些志愿员工具备完成任务的技能,愿意利用业余时间工作,满足于对其服务收取小额报酬,或者暂时并无报酬,仅仅满足于未来获得更多报酬的前景。

然而,从一开始,“颠簸的街道”的产品设计就是有偏的(bias),因为使用这款App的对象,“不经意间”要满足3个条件:(1)年龄结构趋近年轻,因为中老年人爱玩智能手机的相对较少;(2)使用App的人,还得有一部车。虽然有辆车在美国不算事,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;(3)有钱,还得有闲。前面两个条件这还不够,使用者还得有“闲心”, 想着开车时打开“颠簸的街道”这个App。想象一下,很多年轻人的智能手机安装的应用程序数量可能两位数以上,除了较为常用的社交软件如Facebook或Twitter(中国用户用得较多的是微博、微信等)记得开机运行外,还有什么公益软件“重要地”一开车就记得打开?

“颠簸的街道”的理念在于,它可以提供 “n=All(所有)”个坑洼地点信息, 但这里的“n=All(所有)”也仅仅是满足上述3个条件的用户记录数据,而非“所有坑洼点”的数据,上述3个条件,每个条件其实都过滤了一批样本,“n=All”注定是不成立的。在一些贫民窟,可能因为使用手机的、开车的、有闲心的App用户偏少,即使有些路面有较多坑洼点,也未必能检测出来。

《大数据时代》的作者 舍恩伯格 教授常用“n=All”,来定义大数据集合。如果真能这样,那么就无需采样了,也不再有采样偏差的问题,因为采样已经包含了所有数据。

畅销书《你的数字感:走出大数据分析与解读的误区》(Numbersense: How to Use Big Data to Your Advantage)的作者、美国纽约大学统计学教授 Kaiser Fung,就毫不客气地提醒人们,不要简单地假定自己掌握了所有有关的数据: “N=All(所有)”常常仅仅是对数据的一种假设,而不是现实。

微软-纽约首席研究员 Kate Crawford 也指出,现实数据是含有系统偏差的,通常需要人们仔细考量,才有可能找到并纠正这些系统偏差。大数据,看起来包罗万象,但“n=All”往往不过是一个颇有诱惑力的假象而已。

“n=All”,梦想很丰满,但现实很骨感!

但即使具备全数据,就能轻易找到隐藏于数据背后的有价值信息吗?请接着看下面的故事。


故事03:园中有金不在金——大数据的价值

人们在描述大数据时,通常表明其具备4个V特征,即4个以V为首字母的英文描述:Volume(体量大)、Variety(模态多)、Velocity(速度快)及Value(价值大)。前三个V,本质上,是为第四个V服务的。试想一下,如果大数据里没有我们希望得到的价值,我们为何还辛辛苦苦这么折腾前3个V?

英特尔中国研究院院长 吴甘沙先生说,“鉴于大数据信息密度低,大数据是贫矿,投入产出比不见得好。”《纽约时报》著名科技记者Steve Lohr,在其采访报道“大数据时代(The Age of Big Data)”中表明,大数据价值挖掘的风险还在于,会有很多的“误报”发现,用斯坦福大学统计学教授 Trevor Hastie 的话来说,就是“在数据的大干草垛中,发现有意义的“针”,其困难在于“很多干草看起来也像针(The trouble with seeking a meaningful needle in massive haystacks of data is that “many bits of straw look like needles)”

针对大数据的价值,李国杰院士借助中国传统的寓言故事《园中有金》,从另外一个角度,说明大数据的价值,寓言故事是这样的:

有父子二人,居山村,营果园。父病后,子不勤耕作,园渐荒芜。一日,父病危,谓子曰:园中有金。子翻地寻金,无所得,甚怅然。是年秋,园中葡萄、苹果之属皆大丰收。子始悟父言之理。

人们总是期望,能从大数据中挖掘出意想不到的“大价值”。可李国杰院士认为,实际上,大数据的价值,主要体现在它的驱动效应上,大数据对经济的贡献,并不完全反映在大数据公司的直接收入上,应考虑对其他行业效率和质量提高的贡献。

大数据是典型的通用技术,理解通用技术的价值,要懂得采用“蜜蜂模型”:蜜蜂的最大效益,并非是自己酿造的蜂蜜,而是蜜蜂传粉对农林业的贡献——你能说秋天的累累硕果,没有蜜蜂的一份功劳?

回到前文的小故事,儿子翻地的价值,不仅在于翻到园中的金子,更是在于翻地之后,促进了秋天果园的丰收。在第03个小故事中,醉汉黑暗中寻找的钥匙,亦非最终的价值,通过钥匙打开的门才是。

对于大数据研究而言,一旦数据收集、存储、分析、传输等能力提高了,即使没有发现什么普适的规律或令人完全想不到的新知识,也极大地推动了诸如计算机软硬件、数据分析等行业的发展,大数据的价值也已逐步体现。

李国杰院士认为,我们不必天天期盼奇迹出现,多做一些“朴实无华”的事,实际的进步就会体现在扎扎实实的努力之中。一些媒体总喜欢宣传一些抓人眼球的大数据成功案例。但从事大数据行业的人士,应保持清醒的头脑:无华是常态,精彩是无华的质变。

如果把“大数据”比作农夫父子院后的那片土地,那么土地的面积越大,会不会能挖掘出的“金子”就越多呢?答案还真不是,下面的故事我们说说大数据的大小之争。


故事04:盖洛普抽样的成功——大小之争,“大”数据一定胜过小抽样吗?

1936年,民主党人 艾尔弗雷德·兰登(Alfred Landon)与时任总统 富兰克林·罗斯福(Franklin Roosevelt)竞选下届总统。《文学文摘》(The Literary Digest)这家颇有声望的杂志承担了选情预测的任务。之所以说它“颇有声望”,是因为《文学文摘》曾在1920年、1924年、1928年、1932年连续4届美国总统大选中,成功地预测总统宝座的归属。

1936年,《文学文摘》再次雄赳赳、气昂昂地照办老办法——民意调查,不同于前几次的调查,这次调查把范围拓展得更广。当时大家都相信,数据集合越大,预测结果越准确。《文学文摘》计划寄出1000万份调查问卷,覆盖当时四分之一的选民。最终该杂志在两个多月内收到了惊人的240万份回执,在统计完成以后,《文学文摘》宣布,艾尔弗雷德?兰登将会以55比41的优势,击败富兰克林·罗斯福赢得大选,另外4%的选民则会零散地投给第三候选人。

然而,真实的选举结果与《文学文摘》的预测大相径庭:罗斯福以61比37的压倒性优势获胜。让《文学文摘》脸上挂不住的是,新民意调查的开创者 乔治·盖洛普(George Gallup),仅仅通过一场规模小得多的问卷——一个3000人的问卷调查,得出了准确得多的预测结果:罗斯福将稳操胜券。盖洛普的3000人“小”抽样,居然挑翻了《文学文摘》240万的“大”调查,实在让专家学者和社会大众跌破眼镜。

显然,盖洛普有他独到的办法,而从数据体积大小的角度来看,“大”并不能决定一切。民意调查是基于对投票人的大范围采样。这意味着调查者需要处理两个难题:样本误差和样本偏差

在过去的200多年里,统计学家们总结出了在认知数据的过程中存在的种种陷阱(如样本偏差和样本误差)。如今数据的规模更大了,采集的成本也更低了,“大数据”中依然存在大量的“小数据”问题,大数据采集同样会犯小数据采集一样的统计偏差。我们不能掩耳盗铃,假装这些陷阱都已经被填平了,事实上,它们还都在,甚至问题更加突出。

盖洛普成功的法宝在于,科学地抽样,保证抽样的随机性,他没有盲目的扩大调查面积,而是根据选民的分别特征,根据职业、年龄、肤色等在3000人的比重,再确定电话访问、邮件访问和街头调查等各种方式所在比例。由于样本抽样得当,就可以做到“以小见大”、“一叶知秋”。

《文学文摘》的失败在于,取样存在严重偏差,它的调查对象主要锁定为它自己的订户。虽然《文学文摘》的问卷调查数量不少,但它的订户多集中在中上阶层,样本从一开始就是有偏差的(sample bias),因此,推断的结果不准,就不足为奇了。而且民主党人艾尔弗雷德?兰登的支持者,似乎更乐于寄回问卷结果,这使得调查的错误更进了一步。这两种偏差的结合,注定了《读者文摘》调查的失败。

我们可以类比一下《文学文摘》的调查模式,试想一样,如果在中国春运来临时,在火车上调查,问乘客是不是买到票了,即使你调查1000万人,这可是大数据啊,结论毫无意外地是都买到了,但这个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不科学的,因为样本的选取是有偏的。

当然,采样也是有缺点的,如果采样没有满足随机性,即使百分之几的偏差,就可能丢失“黑天鹅事件”的信号,因此在全数据集存在的前提下,全数据当然是首选(但从第02故事中,我们可以看到,全数据通常是无法得到的)。对针对数据分析的价值,英特尔中国研究院院长吴甘沙先生给出了一个排序:全数据>好采样数据>不均匀的大量数据。

大数据分析技术运用得当,能极大地提升人们对事物的洞察力(insight),但技术和人谁在决策(decision-making)中起更大作用?在下面的“点球成金”小故事,我们聊聊这个话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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