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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赏给我的耳光:说到底,生活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较量
2019-07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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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赏给我的耳光:说到底,生活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较量


15年前的夏至,涛子从陕西老家来到深圳,钻过桥洞,睡过洪湖公园。

现在涛子是一家服装公司老板,身家大几千万。他说自己刚来深圳的时候很苦、很窘迫,活得跟孙子似的。

“我来的时候,兜里揣了两千块钱。在陕西老家,15年前的两千块钱够我用三、四个月了。深圳的花钱速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,即便是来之前听说这里消费高,你花钱的速度还是会超出你的所有预期。不到一个月,两千块钱就见底了,可工作仍没着落。”

在房东跟涛子索要第二个月房租的时候,他背着自己可怜的行李去了洪湖公园。遇到下雨坏天,就去天桥下的桥洞睡。

他说每当躺在公园的长凳子上睡不着的时候,就给自己打气:现在应该是到谷底了吧,明天开始的路应该是向上的了吧。

15年后,当他已经事业有成的时候,聊起当年刚来深圳时候的困苦,依然唏嘘不已。

人们常说:随便从深圳街头抓一个人,只要在深圳生活了三年以上,必定是一身好故事。为了验证这个说法,也想看看涛子这样的经历是不是个例,我去找更多人聊。故事随之汹涌而来。如果想成为好的聊天对象,就尽量少说,多听。

叶子,来深5年,现为某公司会计。

我大学毕业就来深圳了。第一份工作是在观澜的一个小公司做文员,月薪四千。

来深圳之前也了解过,知道这里什么都贵,但只有当你真正在这里生活后,才会切实体会到这种贵带给你的影响。除掉房租、吃饭和一些生活日用品消费外,每个月的工资都捉襟见肘。

我住的附近有个菜市场。每天晚上下班后,我都会去那里捡菜贩剥下来不要的菜叶子。我跟他们说自己养了只兔子,其实是捡回家自己吃。

大勇,来深20年,现为某公司高层管理。

来深圳之前,总觉得老家的小县城不够自己折腾,总认为自己牛逼哄哄、不可一世,要出去闯荡一番,就选择了深圳。

刚下火车,钱包就被偷了。又碍于脸面,不好意思向老家的亲朋好友求助。被逼之下,看到路边广告牌有招聘保安的公司,就去应聘当了名保安。

那是布吉关外的一个小工厂,包吃包住,一个月1800块。还没做满一个月,一天一个喝了酒的客户进大门时候,嫌我开门慢,骂我看门狗。可我忍了,为了区区1800块钱,我忍住了跟他干一架的冲动。

往后每次想起这事,我都各种瞧不起自己,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。为了1800块,把一个男人的自尊卖了。


深圳赏给我的耳光:说到底,生活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较量


大海,来深12年,现为某公司新媒体主管。

刚来深圳找了份月薪三千的工作,根本不够用,尤其吃住贵。我每天下班后,会走两公里去一个快餐店吃盒饭。因为那家的盒饭只要八块钱,两荤两素,重要的是可以免费加米饭。

有一天自己打包回家吃,一条巴掌长的秋刀鱼开始一直没舍得吃,结果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。可我也没扔,捡起来,用自来水洗洗吃了。

小青,来深一年,定了七月回老家的车票。

我在深圳的这一年,住了一年的上下铺。两房一厅里挤了12个人,每个房间4个,客厅4个。因为住的人经常换,房子也没人收拾,吃过的快餐盒,喝过的饮料瓶,搬走住客不要的袜子与内衣……总归是各种脏乱,各种不堪。

这些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,最受不了的是每天排队等厕所,早上起床等,晚上睡前等。

我在那里住的一年,身体机能都被迫发生了改变,整个人都乱七八糟,状态非常不好,每天生活在恐慌和烦躁里。对人对事也都不友好,充满了怀疑和敌视。

我下个礼拜就要回老家了。我不能靠一些鸡汤给自己打气说再坚持一下会好起来的,我不能忍受这样一种没有任何尊严的生活,再继续在那个又脏又拥挤的房子住下去,我会憋屈死。

燕子,来深20年,现为某家政公司老板。

我高中毕业就来深圳了,要学历没学历,要技术没技术,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。虽然家里给了点钱,但我不能等到钱花完了才想办法,我就去做了钟点工。

这个工作没那么高要求,只要待人真诚、做事勤快就行。

不顺心的事常有。有个男性雇主就总是趁我去他家干活的时候,说些乱七八糟的话,有次还动手动脚。那天晚上我在出租屋里哭了大半宿。想家,想爸妈。

也有好人,罗湖书城附近有个阿姨,每次我去他们家干活,都留我在那里吃饭。现在我做了家政公司了,他们家依然是我的顾客。

山子,来深8年,现为某通信公司高管。

我在来深圳之前,在内地报社做记者。来深圳的时候本来冲着深圳报业集团来的,结果人家不对外招聘,而原来的报社也回不去了。

以前是个愤青,从来不知道攒钱,在深圳晃悠没几天就钱光光了。被逼之下,去盐田的一个工厂做临时工。那个时候正好快过年了,工厂好多单做不过来。结果去的第一天,因为工序搞错了,一天下来就赚了10块钱。还把手指磨出了两个血泡。

没混出个样子之前,这事从没跟人提过,就是觉得窝囊,很丢人。

东城,来深7年,现为某公司财务经理。

我是在老家创业失败后来的深圳。

第一份工作在华强北,住在布吉关。如果坐公交车的话,来回要六块钱。为了省这六块钱,我每天来回走将近四个小时上下班。从华强北到布吉关怎样走路最省时间,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。当时花十几块钱买了双解放鞋,专门用来走路,到了公司再换上皮鞋。

当你真正陷入某种困境的时候,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是财富。


深圳赏给我的耳光:说到底,生活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较量


向阳,来深12年,现为某公司设计总监。

我当初是来深圳找朋友玩的。玩了几天觉得这里不错,就留了下来。那时年轻,从来就没想着攒钱这回事。又不好意思跟朋友张口,都白吃白住人家好几天了。在保税区找到工作后我就立刻从朋友家搬出去了。也没租房,晚上就睡办公室。公司老板开会老夸我工作积极,因为总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。

好在那个公司跨月工资也发。在办公室住了有二十来天,领了半个月工资后就立马在上沙租了个单间农民房。

再睡办公室,我怕整个人都臭掉。

思南,来深9年,现为某传媒公司创始人。

我是在深圳上的大学,毕业后就留在了这座城市。我老家在农村,家里也没什么钱。毕业后就要自力更生了,就不能跟家里要钱。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也很苦。

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销售,经常要外出拜访客户。但凡能走路去而不耽误事的就不坐车,如果是去一些很偏僻的地方,只要摩的能到的地方就不打车。

我那个时候总是拿着一个很大的挎包。其实里面是放了一双运动鞋。在公司或者进到客户公司的时候都穿着高跟鞋,而只要是赶路,就会换上包里的运动鞋。

除了省下车费,我还想跑得快一点儿。

强子,来深5年,刚辞掉上份工作,正失业中。

我做过太多事情了:在酒吧做过夜场服务员,在工厂扛过麻包,做过外卖小哥,当过高空作业的蜘蛛人。有一次,在罗湖人才市场,被一个小广告骗了,差点去做了陪酒少爷。

虽然现在一直没稳定下来,但我不想离开。我喜欢深圳,它一点儿都不排外,大家都是外来的,谁排挤谁啊?

有朋友问我失业会慌张吗?我说你去人才市场看看,每天去那里找工作的都人挤人。这么多人都跟我一样失着业呢,我慌张个什么劲啊。

尽管现在还什么都没有,但既然老天爷饿不死我也冻不死我,只要我不懒肯干,那将来总会有的。

深圳,光鲜亮丽,高大又迷离。每天有人来,每天有人去。每天在诞生着亿万富翁的神话,每天也都有人悄无声息地倒下。

在这座上千万人口的城市,总有你看不见的生活,总有你无法触及的人生。有些故事听上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。也只有那些单枪匹马闯世界者,才会有这些不可思议。

不管你现在是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,还是边啃着便当边跑着赶地铁公交;不管你依然充满热血,还是已经疲惫不堪;不管你现在是混成了大爷还是依然活得像个孙子,都别忘了当初为何选择来深圳。

深圳,是个勇敢者的游戏。如果离开,那就永远离开。既然选择留下来,那就跟它干。我从不提倡什么把苦难当财富的鬼话 ,能舒适就尽量别苦难。可如果苦难找上门就是两码事了,别躲避,也别哭哭啼啼,把它赏给我们的耳光还回去就是。

说到底,生活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较量。

文转载自公众号 | 马桶好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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